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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章靠近權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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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章 靠近權利

可是正如賀青彥那些人在他身邊那麽久了還是不懂,或許也不是不懂,只是野心太大,明知道他不可能滿足他們,所以他們也懶得同他交換了,直接就算計。那他到是想看看,能否從他手中算計過去,還是要令他們失望了?

“哦?說來聽聽看。”他神色自偌的接著喝茶,阿月從端起的茶杯縫中用眼梢去看他,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灑脫的美人,那麽的愜意閑適,似沒有什麽事能令他煩心的。再看他底下跪著的祁珍到也是好膽色,若是撇開她顫抖的雙手,估計並不比她差,可惜她還是有顧慮的,因有顧慮才不能什麽都豁的出去。

“奴,奴婢想脫去奴籍在宮中當個侍奉的侍女。”她的要求到真的不高,就是難辦的很。再說他們這些被削去族籍貶為奴的人都是有檔案記錄在冊的,不可隨意的更改,要不然就亂套了。就算是阿月也是因她被姬典認了回去才改的,連當初將她帶回來的蘇映寒都未動過這個腦筋,如今要為了祁珍而破例,那朝中又要如何交代,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。

靜默的空氣最是可怕,場面一下子就冷了下來。蘇映寒不說話,阿月自然不能代他答。可這個祁珍也是癡心妄想的很。

蘇映寒單手敲擊著案臺,有一下沒一下,只能聽到他叩指的聲響,越是如此越是令人心驚,就怕祁珍的話惹惱了他,那也是她活該。祁珍忙的又將身子伏在地上,再不敢多言。

過了許久,大約他思索好了,換了個姿勢坐,才對祁珍說道:“你認為你的這個消息能抵得上你提的要求?”他話裏的質問聲不大,卻足夠震懾到祁珍。

祁珍匍匐著點頭,“奴婢願將秘密先告知殿下,若殿下覺得奴婢有可用之處再來決定,奴婢也深信殿下一言九鼎。”她言之鑿鑿就不信蘇映寒當著阿月的面會賴賬,可她錯了,阿月並非是那種拘泥小節之人,在利益權衡下她也會取舍利弊,若是不值得的人反悔又如何,反正她是女子,也沒覺得男人就一定要言而有信,當然只在利益的層面,感情就要撇開另談了。

蘇映寒不反駁祁珍的話,那她就接著說:“奴婢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偷聽到了蕓羅郡主與二殿下的對話,他們不知為何事而爭吵,二殿下就說蕓羅郡主當年害死姬穎小姐的事來威脅她,若她敢亂來就將此事給捅出去。”祁珍說的虛假參半,最終還是給蘇映抑留了絲餘地沒將他出賣,反正一個利益出賣一次,指不準還能在蘇映抑面前邀點什麽好處,何必一下子說光。她也只將她聽到的一部分改了改說出,並未說他們為何事而爭吵,反正只要堅持就聽到這麽多,他們又求證不了,只能聽信她的。而她說的那部分是真實的他們感興趣的不就好了,過程如何沒人會在意。

果然阿月和蘇映寒都震驚看向她,同她求證道:“你說什麽,再說一遍。”

“當年姬穎小姐是被蕓羅郡主下毒暴斃而亡,至於她為何要這麽做奴婢真的不知,他們也沒說。”祁珍被他們的氣勢嚇到,戰戰兢兢解釋道。

阿月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,姬典說的都是真的,難怪他那麽痛恨賀氏一族,原來真的是賀蕓羅。只是他沒有證據去指證,全憑猜測未必能替姬穎報仇,等了這麽多年真的被他給等到了。依著當年的情形或許沒人能想到會是賀蕓羅,畢竟她是姬穎最好的朋友,除了她的家人因對姬穎了解而懷疑到賀蕓羅身上,也根本想不通賀蕓羅為何要那麽做,直到多年後賀蕓羅的目的露出來他們才恍然看出來,賀蕓羅早就有預謀的在接近姬穎,她那麽做並非因為嫉妒,而是在鏟除一個有力的競爭者,否則今天就沒有賀蕓羅什麽事了,那她辛苦努力的都將白費,所以才一直都針對阿月,因為阿月初被蘇映寒特赦庇護時她就有了戒心,以為是蘇映寒看上了她,她並不知他們之間的利益牽扯,當成情敵暗害阿月的同時也暴露了自己。她又哪裏會知道這個敵人的實力,即便知曉阿月同姬穎不同不是輕易能對付的,但她還是鋌而走險,只因如今同當時又不一樣。當時她不過是個普通的臣女,沒有資格同即將被選為太子妃的姬穎比,她都能那麽心狠手辣;現在呢,她已然離太子妃只差一步之遙卻被阿月給拉了下去,辛苦了那麽多年,籌謀了那麽多年,甚至連大祭司位都舍了,她怎能甘心就這麽認輸,想必對阿月的憎恨比之當年的姬穎還要強烈才是。可她如今既非大祭司又非太子妃她還能做什麽,不,那才可怕,因為他們不知她的下一步會做什麽才更令人膽顫。

蘇映寒大概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,轉過頭來去看她。他眼神中充滿了她看不懂的情愫,很快他又恢覆如常,像什麽都沒發生過。那些擔心、害怕等都像是她一晃而過的錯覺。

“你先下去吧,如果這件事是真實的,那本宮必定會應你所求,你去等著就是。”蘇映寒揮退了祁珍,這件事來的太突然,他們一時都沒準備好乍然之下就聽到了這個震驚的消息,說不上來是喜是悲,只覺得心裏像被什麽堵著難受。蘇映寒會難受是因為他從前不愛搭理賀蕓羅覺得她太煩人,總是追著他,可他沒想到在他沒看到的另一面她會是個沈府深沈的毒婦,幸好他取消了婚禮,否則今日再來後悔那就真的晚了,他怎能看著北魏的後宮落在這麽個狠毒的女人手中,還因為她或許會落入賀青彥手中,那他才是無顏面對列祖列宗,此生都將不得善終。阿月的難受則是替姬穎,本以為自己最好的朋友卻沒想到背叛來的那麽猝不及防,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又發生了什麽,也真是夠可憐的。

兩個人都靜默地坐著,此時仿佛說什麽都顯得蒼白,在認清了一個人的真面目後感觸最深的還是隱約的難受,除了這個詞她也形容不出來了。阿月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,可她做什麽事至少還有底線,心中清楚明辨是非,她也絕不會因一己私利而濫殺無辜,就算當年身為望月時替玄月宮做的事她都有自己的分寸和考量,該做到哪種程度,留不留餘地,她都問心無愧。可今日看到賀蕓羅對付姬穎對付她的手段和目的,她忽然就覺得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什麽都不聞不問,只為了自己而將阻擋她的障礙全部清除,即使她能成功當上太子妃,當上皇後讓一切都掌控在她手中,那就是對一個國家最好的嗎?她不清楚坐上皇位的人需要擁有怎樣的品性手段,可前有蘇映抑後有賀蕓羅,若是皇位落在他們手中,結果又會如何,是一片錦繡江山,還是烏煙瘴氣?她想她沒有資格去評判這一切,她要做的目的與他們不同,也幸好她不用卷入這樣的風波中去,彼此所求不同,但願她還能一如初衷,不忘本心。

“你相信這個女人的話?”蘇映寒側過頭來問她?他的目光中有審問也有質疑,還有她所看不懂的迷惘。

她猜想他會這麽問除了有試探她身份之意,也是因他們曾一起處過一段時間,比別人更能了解祁珍的為人。若說方才一瞬間從祁珍的話中對賀蕓羅的狠毒有過驚詫和不可置信,那現在冷靜下來的他們則是對這件事本身的分析。蘇映寒並非是個昏君,祁珍說什麽他就信什麽,即便事實擺在面前,沒有證據明確指明靠說也定不了賀蕓羅的罪,更何況是她身後還有賀青彥的支撐呢。賀氏在朝中盤根錯節,除非是有一招致命的本事徹底將他們鏟除,否則若是等到他們反撲,那後果絕對不是遭受過重創的北魏能承受。

阿月明知他這麽問的用意是為何,她自然不會去說一些明確的話,只是撫著杯沿的指尖輕輕蜷縮起來,似笑非笑道:“殿下何不試探一下?”

她說的試探誰蘇映寒自然也是清楚的。他唇瓣抿起一抹笑來,朝著她深深地望著,原來他們之間是這麽的心有靈犀都想到一起去了。阿月被他的眼神給驚嚇住,不敢再看向她,她略略尷尬的端起指尖下的茶杯送入口中,茶水是什麽味卻全然喝不出來。為何他看向她的那一瞬間她竟會有心虛,仿似被人看穿了心事,又仿似在他面前無所遁形。從眼縫中偷偷再看向他時,他卻又好似氣定神閑的無事人一般,連眸色都未曾變過,那些只當是她的錯覺,還是她做賊心虛,就算她工於心計也未必就能被人聯想到什麽,曾經的望月早已隨著歷史塵封,再不可能被人記起,而她無論經歷過多少也再做不回那個灑脫不羈的望月公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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